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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裁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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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霖园出来,白洛彬还在低头沉思,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想明白。白月漪倒是轻松自在的在前面又跳又叫,“你们两个脚步快一点,咱们还要回园子接着琉青和景画呢,别耽误时间,一会儿就到中午了。”

    我看了看白洛彬的脸色,知道他有心事,就故意对白月漪说,“你腿脚快,不如先跑回园子去叫人,我和六哥在大门口安排了车子等你们,如何?”

    白月漪对这个主意非常满意,点了点头,飞一样的跑远了。

    看着她不韵世事毫无烦恼的俏丽身影消失在眼前,白洛彬忍不住轻笑了两声,竟是一眼羡慕,“要是永远都长不大,不用面对这些烦心的事儿,那该有多好。”

    我仰起头,感受着早风吹过发梢,悠悠叹了口气,“人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别的,就是时间。无论我们多努力,终究是斗不过时间的,最终都会长大,会变老,会死去。”想到了老家的那只八哥,笑着对白洛彬说道,“春残花易老,且惜好韶光。”

    “这诗不错,在哪儿听来的?”白洛彬挑着眉问我。我笑笑,“四舅养得一只八哥,极其聪明,会背好多首诗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白洛彬似乎很感兴趣,“下次回老家,也让我瞧瞧。没想到我们活了二十多年,最后竟不如一只畜生明白。”他认真看着我,忽然正色说道,“蓉萱,老爷子似乎想要放弃大哥了……”

    我吓了一跳,有些不解地停下了步子,“你在哪儿听来的闲话?可别胡说,大哥是正儿八经的嫡孙,就算性格不成熟,胡闹了一点,也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吧?这种话不能乱说,若是给有心的人听到,传出去对你不好,还以为你有什么野心呢!”我一边说,一边紧张的四下环顾,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下人路过听到了。

    白洛彬见我一脸小心,事事为他考虑,忍不住笑了笑,“不过是我胡乱的猜测罢了,你不用这么紧张。”

    我瞪他一眼,“这种事还是别乱猜的好,你就安心做你的闲人,咱们别绕到这些事情里去。”我走上前,有些颤抖地抓住他的手,“赶紧走吧,这树荫下有点凉,我有些冷。”

    白洛彬直言不讳地戳破我,“不是这里凉,是心里凉吧?吓着了?”

    我顺手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,“哪儿那么多废话,不是说了要做衣服吗?赶紧走,我今儿非狠狠敲你一次不可。”

    白洛彬无所谓地点了点头,“这个还真不担心,你这人无非就是雷声大雨点小,真到花钱的时候,怕是你要比我还心疼。”

    我拉着他快步往前走,不知为什么,心里总觉得有些害怕,只想赶紧逃离那个让我浑身发冷的地方。

    若我走得不是那么心急,或是回头看看,也许就会发现在小路一侧的林荫中,缓缓走出了一个身影。玲芬还端着要给杜雪溪喝的药碗,脸上的神情格外震惊,皱着眉想了半天,才端着药碗飞快地奔着阆园的方向跑。

    杜雪溪今日也起的早,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,忽然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,立刻睁开了眼,雪白的脸上写满了警觉。玲芬推门走了进来,把药碗放到桌子上,转身又把门关严了。杜雪溪诧异地看着她,“怎么了?有人追你吗?”

    玲芬摇了摇头,飞快地扑到床边,小声说道,“小姐,大少爷好像又惹了事。”

    杜雪溪一愣,侧过头淡淡的笑了两声,“是吗?他若不惹事才让人觉得奇怪呢。”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姿态。

    玲芬紧张地说道,“小姐,我之前去熬药,听说昨晚上警察局都来了人,说是要带走大少爷呢。”

    杜雪溪哦了一声,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,“人带走了?”

    “哪儿能呢。”玲芬摇头道,“说是老太爷使钱给保住了,刚才我熬完药回来的路上,看见了六爷和蓉萱姑娘,听他们说……”贴到杜雪溪的耳朵旁,小声说了几句。

    杜雪溪脸色微微一变,“听清楚了吗?”

    玲芬死命地点了点头,“奴婢拿性命担保,六少爷绝对是这么说的。”

    杜雪溪皱着眉头想了半天,忽然说道,“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,否则可能会招来大祸的。”

    玲芬嗯了一声,“奴婢是小姐的陪嫁丫头,又不是白家的人,能对谁说呢?不过是心疼小姐,希望小姐能好罢了。”

    杜雪溪苦笑了两声,“我自打进白家大门的那天起,就没打算活着出去。玲芬,这种事咱们听听就算了,千万别往心里去,若把这个当做希望一直等下去,回头非要失望死的。白耀祖是生也好,是死也好,和咱们半点关系都没有,你别想着他若倒了,咱们就自由了。只怕真有那么一天,咱们的日子更不好过呢。”

    玲芬脸色一变,“要是……要是大少爷死了呢?”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,才把这句话颤抖着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杜雪溪一怔,漆黑的眼珠盯着玲芬,扯过她的手臂说道,“玲芬,听好我现在说得每一个字。千万不要做傻事,咱们现在能这样已经很好,我很知足了。你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,不但不是帮我,反而是在害我,知道吗?”

    玲芬也吓得脸色惨白,“小姐……奴婢就是随口说的……奴婢再大的胆子,也不敢杀人。”

    杜雪溪这才点了点头,放开了手,“白耀祖现在虽然对咱们谈不上多好,但有他活着,咱们才能衣食无忧,若他真没了……只怕咱们就更难熬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奴婢一直在想,要是丁少爷……”

    未等说完,杜雪溪已经拦下了她的话,“我不是说了,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儿了。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一切,你若是再提,就不用伺候我了。”

    玲芬咬着下唇道,“奴婢知错了,以后不敢再说了。”

    杜雪溪看了看桌子上的药碗,“那是给我熬的?拿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玲芬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桌边一看,顿时一脸歉意,轻声说道,“刚才奴婢跑得急,路上洒出去不少,现在只剩个碗底了,奴婢再去熬一碗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!”杜雪溪叫住她,“既然洒了,就不用熬了,把空碗放在那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玲芬皱着眉说道,“小姐不吃药,身子什么时候能调理好?”

    杜雪溪柔柔一笑,闭着眼倒回在床上,“我本身就不想好,眼下这病能拖一天是一天,只当是我的护身符了。”

    玲芬还是不解,但也不敢再问,依言把药碗收好了。

    ◇◆◇

    管碧城今日也起了个大早,从二楼的卧室下来,奔着餐厅走去,刚到门口,先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,他皱了皱眉,步子也停住了。来往的仆人看到了,急忙跑过来问,“二爷,您怎么亲自来了?是饿了吗?早饭马上就好……”

    管碧城摇了摇头,“给我倒杯温水。”又忍不住问,“里面怎么回事,一大早的这么大的酒味。”

    仆人小心地看了看周围,这才压低了声音回道,“昨晚上三爷兴致好,在餐厅里没少喝,一直到今儿早上才给下人扶着回了房。餐厅弄得有点狼藉,下人们正在打扫呢……”

    管碧城闭着眼呼了口气,平复了下愤怒的情绪,“把温水送到我的房间吧。”转身正要往楼上走,正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。管碧城停住步子,静静看着背光走来的人,那人也看到了他,忍不住笑着问,“你怎么起得这么早?爹妈还在睡吧?碧君呢?”

    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,衣襟上印着几个鲜红的唇印,仿佛雪地里的红梅,格外妖艳。领口的扣子都敞开着,露出小麦色的胸膛,特别定制的名贵西装随意地搭在肩上,显得格外随意。男人肌肤微黑,呈现一种极其健康的颜色,本来梳理得十分规矩的头发此刻也散乱在眼前,他眼神漆黑,充满笑意,显得极为亲厚。

    “大哥。”管碧城叫了一声,“你这是玩了一宿刚回来?”

    管碧卿听出他口气里的不满,笑着说道,“上面派来了个专员指导我的工作,人家来了,我总要陪着四处视察一下吧?陪着陪着就到了这个时间。”

    管碧城看着他一脸疲倦,知道是累极了,让在一旁道,“那你赶紧上楼休息吧,今天不用去市政厅工作吗?”

    管碧卿摇了摇头,“上午肯定是去不了,那边有润成顶着,应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。下午起来若是心情好,我再过去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管碧城嗯了一声,低着头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管碧卿上了两级台阶,站在他的身边,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,“我知道你还在为碧君的事情生我的气,认为我处事不公,徇私舞弊。不过,我也没别的办法,总不能真把他抓出去枪毙吧?好歹也是我的亲弟弟,爹娘的心口肉。你为了这事,赌气去下头当了那么久的老师,也应该解气了。你年纪也不小了,不能总像是小孩子一样感情用事。将来若是我得了力,有了更好的发展,这个市长的位置,我是要留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管碧城淡淡的侧过了脸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管碧卿继续道,“最近你抽出个时间,再叫上碧君,咱们三个出去好好吃一顿,我来请客。关上门还是自家的兄弟,总不好太生分。你气也气够了,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和我们说话吧?”

    管碧城悠悠叹了口气,“你累了,上去睡吧。”

    管碧卿笑看了他几眼,迈着步子往楼上走,忽然像是想了什么似的说道,“那个……你猜我在丽都会看到了谁?”

    管碧城听他的口气,似乎见到的人也是自己认识的,就好奇地对上他的视线,“是谁?”

    管碧卿随即摇头笑了笑,“没什么……或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,她那样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。”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笑着上楼了。

    管碧城站在楼梯口,看着仆人们从餐厅拎着洋酒瓶子往门外走,忍不住格外烦躁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◇◆◇

    我和白洛彬在胡同口等了一小会儿,白月漪就带着琉青和景画跑来了。因为是要出门,琉青和景画也都换了件干净的衣裳。

    白洛彬早就吩咐门房准备两台车,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胡同口,都是去火车站接过我们的新车。白洛彬诧异地看了两眼,“怎么安排了这两辆?用旧款式的就好,我们上街买东西,开着它实在有些招摇。”

    门房的管事姓张,也是白家的老人了,是从老家跟过来的,他听了白洛彬的话,连忙说,“六爷,先前单管事来吩咐过,只要是蓉萱姑娘和九小姐要用车,就都可着新车安排。这也是老太爷的意思,说是姑娘和小姐不常来省城,好容易来一次,尽可能把好的都留给她们使。”

    白洛彬笑了笑,“敢情还是沾了两个姑娘的光。既然是老爷子的意思,那就这么着吧。月漪,你和我们坐一辆车吗?”

    白月漪揽着琉青和景画的肩膀,“我不要,和你们两个坐在一起太无聊,还什么都管,不许我说这个不许我说那个的,我要和她们俩坐一块儿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白月漪,“这还没走远呢,你就敢嫌弃我们了?”

    白月漪吐吐舌,“这怎么能是嫌弃?我是怕犯到了姑娘手底下回头挨骂,因此离您远一点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大家都乐得轻松自在。”

    我好笑地看着她,白洛彬道,“走吧,上车,别耽误了时间。咱们直接去裁缝铺,既是老爷子下的命令,也不用给他算计着省钱,只管选最好的布料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白月漪兴高采烈地欢呼了一声,扯着琉青、景画上了后面的车。

    白洛彬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,我们坐进了车,司机按了两声车笛,把前面的行人驱散开,车子就开走了。

    裁缝店的位置在市中心,人来人往极是热闹,我看得有趣,就和白洛彬说,“咱们下车走走吧,总坐在车里也没意思。这么热闹的地方,月漪也一定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白洛彬自然同意,我们把车在路边停下了,刚下了车,后面白月漪领着琉青和景画已经跑来了,“我刚才就说呢,这里这么热闹不看看,坐在车子里有什么意思?可司机就是不敢停,说是怕出事,要跟在你们后面。没想到咱们心有灵犀,你们把车先停下了。”

    白洛彬笑着拍了拍她的头,“你蓉萱姐最了解你的性子,一路过这里就嚷着要停车了,说你肯定喜欢。”

    白月漪笑着扑进我的怀里,“我就说嘛,还是你最心疼我了。放心吧,以后白月珊要是再敢找你的麻烦,我肯定是要出手的,绝不会让你吃亏。”

    我瞪着她,“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嘛?怎么就非得和她对着干?”

    白月漪哼了一声,“就怕咱们想和和气气的,人家还不愿意呢。你听我的准没错,昨晚上她没发出去火,回头肯定还是要找咱们的麻烦呢。”

    我不想和她为这个纠缠,就牵着她的手,“难得咱们出来玩儿,干嘛总说这些让人伤脑筋的话题,你快看看路两边有什么喜欢的没有?你六哥说今天要放血,可着咱们花呢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呀?”白月漪顿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,“六哥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,别站在这儿,咱们赶紧往前走……”扯着我的胳膊就往前,还忍不住大嗓门地招呼,“琉青,景画跟上了,可别给人贩子抓走咯。”

    琉青和景画急忙跟了上来。

    我们只过了两条街,就买了一手的东西。白月漪听说白洛彬请客,也真不和他客气,只零食就买了四五大包,这还觉得不满意,似乎有些没逛够,“哎呀,急什么,还有几个摊子我没看呢?你们拉着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景画抱着一怀的东西,“小姐,你要是再这么逛下去,奴婢可真拿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琉青也拎着几个大包,无奈地看着我笑了笑。我死死抓着白月漪的手臂,不许她再回头看,“说是来做衣服的,衣服还没做,你先买了一堆东西,回头拿着东西怎么继续走?早知道这样,不如不带着你。”还忍不住转头去看白洛彬,“你没听着你六哥都好久没开口了,准是心疼自己的钱了……”

    白洛彬正皱着眉看着远处出神,似乎根本没听见我的话。白月漪听我说完,就跑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,“六哥,才买了这么些东西,你就心疼了?”

    白洛彬猛然回过神来,“你要喜欢,还可以再买,你六哥虽然闲人一个,但这点钱还花得起的。”

    白月漪笑道,“既然花得起,你皱着眉头给谁看?咱们赶紧做衣服去,做完了,我还要继续逛呢。”

    白洛彬点了点头,领着她继续前行。他表情似乎有些不解,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景象一般。

    我停住步子,往他刚才看的地方扫了扫,除了一家名叫‘弘泰楼’的饭店,也没什么异常。

    琉青在前面叫我,“姑娘,赶紧跟上来。”

    我这才回神,急忙跟上了他们的脚步。

    裁缝店在街道的一侧,门脸很大,牌匾上写着‘翠瑾轩’三个字。干净透明的玻璃橱窗后面,摆着几个木质模特,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。白洛彬领着我们推开了门,挂在门上的竹风铃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动。伙计听到了声音,急忙迎了上来,“哟,是白六爷,什么风把您吹来了,快请进来。今儿怎么不见五小姐来?”看来白洛彬没少给白月珊拉着过来,伙计都认识他了。

    白洛彬摇了摇头,“我五姐今天有事情,倒是我老家那边来了两位妹妹,想要做几套时兴的衣裳,戴师傅最近有空吗?”

    那伙计二十多岁的模样,听白洛彬指明要找戴师傅,明显一愣,“六爷,我师傅空到是有,不过他的价格可又涨了,提前和您老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白洛彬冲他一笑,“怎么,你担心我们白家用不起?”

    “哟,我可不是这个意思,您要这么说,我就得打自己的脸了。”说着,请我们往里屋走,“如今天冷了,我师傅嫌在外面冻手,到里屋做事了。也不远,穿过这里就是。”前面偌大的房间四面墙壁上挂着无数色彩斑斓的布匹,中间摆着几个一米宽的货架子,上面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布料摞得老高,几个年轻的小姐正在围着选布。

    伙计还要为我们介绍,西角忽然传来一个极为悦耳的声音,“就要这颜色吧,麻烦您给裁五米。”她声音即轻又柔,这辈子我好像从未听过一个人能把一句简单不过的话说得如此动听,仿若四下都安静了,一只蝴蝶从花瓣上轻轻飞离了一般,牵着人的心弦,每挥舞一下翅膀,都让人觉得舒心极了。

    我们几个人的视线同时都被吸引了过去,一个穿着黛青色旗袍的少女站在角落的阴影里,也瞧不清面貌,但背影窈窕,显得极为清秀。像是九月最常见的菊花,却显得清丽脱俗,人淡如菊,格外惊艳。

    “是,段小姐。”负责裁布的伙计答应了。

    领路的伙计冲我们一笑,“各位,这边请。”领着我们继续走。白月漪扯了下我的手臂,“赶紧走呀,定完衣服,我还得回去接着逛呢,好容易来一趟省城,怎么也要给李笑芬买点东西回去……”我跟着她走了几步,一回头,只见白洛彬竟然还愣在原地,盯着那个背影,久久不能回神。

    后来我才慢慢在相聚离别中渐渐知道,人和人能够相遇,完全是老天在冥冥中为你安排的巧合。就在这样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,就在这样一家琳琅满目的布店,白洛彬初遇段小楼,此后人生,就因这一刻,纠缠在一起,再也无法分清你我。

    滚滚红尘中,无数的男男女女就因为人群中短暂的一个回眸,从此牵肠挂肚,无法割舍,成就了一世无法磨灭的痛。

    就像我与管碧城。

    白洛彬与段小楼。

    白月漪与叶世宁……

    我们都逃不开命运,只能在漩涡中迷失自己,在漫长的黑夜中枕着孤独入眠,醒来时,那个心心念念的人,依旧永远也无法到达身边。

    明明只是一小段距离,却仿佛隔了沧海桑田,一眼万年。

    再回头,物是人非。